第一章 身份的烙印
维刚跪在实木地板上,膝盖传来细微的刺痛。他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身体的重量均匀分布在两个膝盖上。客厅里的落地钟敲了七下,陈武应该快到家了。
"爸爸回来了。"维刚听到车库门开启的声音,立刻挺直了腰背。十年了,这个动作已经成为肌肉记忆。指纹锁"滴"的一声,陈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玄关。
"爸爸辛苦了。"维刚额头触地,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。他的视线只能看到陈武锃亮的皮鞋和笔挺的西裤裤线。
一双温暖的手扶起他的肩膀,"起来吧,今天单位怎么样?"陈武的声音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,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低沉。
维刚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武身后,接过公文包和西装外套。"又和国土局的人吵起来了。他们说我们的用地规划超标,我据理力争..."
"糊涂!"陈武突然转身,维刚猝不及防差点撞上。陈武的眼神锐利如刀,"上周才跟你说过,李局长是爷爷的老部下,有什么事不能私下沟通?非要当众让人下不来台?"
维刚的背嵴窜过一阵战栗。四十三岁的他被三十岁的"父亲"训斥,却没有丝毫违和感。相反,这种被管教的感觉让他莫名安心。
"对不起,爸爸。我...我一时冲动。"
陈武叹了口气,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,"去准备洗澡水吧,温度要38度。眉眉呢?"
"妈妈在哄慕秀睡觉,双胞胎已经睡下了。"维刚快步走向浴室,熟练地调试水温。浴缸边的托盘上已经放好浴盐、毛巾和浴袍,还有一小瓶陈武喜欢的精油。
水声掩盖了脚步声,直到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。"水温合适吗?"眉眉的声音带着笑意。她已经换上了丝质睡裙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乳香。
维刚转身,自然而然地低头亲吻她的发顶,"妈妈,我惹爸爸生气了。"
眉眉捏了捏他的耳垂,"你呀,总学不会圆滑。待会好好跟爸爸认错。"她的指尖滑过维刚的乳环,"这个还疼吗?"
上个月,陈武带他去打了乳环,说是家族的标记。虽然已经愈合,但碰触时仍有微妙的刺痛感。
"不疼了。"维刚轻声回答,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眉眉后腰上的纹身——"陈武之妻"。那是五年前她正式嫁给陈武时纹的,覆盖了原来那个小小的红心纹身。
浴室门突然打开,陈武只围着浴巾站在门口。水珠从他结实的胸膛滑落,眉眉立刻像被磁铁吸引般靠了过去。
"爸爸..."维刚低下头,喉结滚动了一下,"需要我帮您擦背吗?"
陈武看了他一眼,微微点头。维刚如蒙大赦,赶紧拿起浴巾跟了进去。
第二章 血脉的延续
"慕青!不许抢妹妹的玩具!"维刚快步走过去,将三岁的慕秀护在身后。五岁的双胞胎正为一个小火车争得面红耳赤。
"大哥!那是我的!"慕青不服气地撅着嘴,小手死死抓着火车头。
维刚蹲下身,平视着弟弟的眼睛,"爸爸说过什么?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,对不对?"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果,"把这个给妹妹道歉,大哥再给你变个魔术。"
慕青犹豫了一下,接过糖果转身递给正在抽泣的慕秀。"对不起..."
维刚变了个简单的硬币魔术,成功转移了孩子们的注意力。他望着三个孩子玩耍的身影,胸口涌起一股暖流。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他早已将他们视为亲弟妹。
"刚子,把孩子们带过来吃饭了。"眉眉站在厨房门口喊道。她穿着居家服,头发随意地挽起,却掩不住眉眼间的风情。妙清师傅的药丸让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,和慕秀站在一起像姐妹多过母女。
餐桌上,维刚细心地给孩子们分餐。慕秀非要坐他腿上吃,小手抓着他的手指玩。
"爸...爷爷来电话说,下个月祭祖大典的事。"维刚差点说漏嘴,赶紧改口。在孩子们面前,他们要维持正常的称呼。
陈武放下筷子,"爷爷有什么特别交代吗?"
"他说..."维刚犹豫了一下,"今年想让我也参加祭文诵读。"
餐桌突然安静下来。陈家的祭祖大典向来只有血亲才能参与核心仪式,这是前所未有的安排。
眉眉的手微微发抖,汤匙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。陈武沉思片刻,突然笑了,"爷爷这是要正式认你了。"
维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十年了,从他被陈武和眉眉"收养"那天起,他就在等待这一刻。但真到了眼前,却又不敢相信。
"爸爸...我..."
"别想太多,"陈武夹了块鱼放在他碗里,"你为这个家做的,大家都看在眼里。"
那天晚上,维刚辗转难眠。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婴儿房,借着夜灯的光凝视着熟睡的孩子们。慕秀的小手露在被子外,他小心翼翼地塞回去,又给踢被子的慕青盖好。
"睡不着?"眉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披着陈武的衬衫,光着腿靠在门框上。
维刚点点头,"妈妈,我有点害怕。"
眉眉走过来,像小时候那样抚摸他的头发,"傻孩子,这是好事啊。"她的手指划过他左乳的乳环,"这个标记,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?"
维刚将脸埋在她腰间,嗅着熟悉的体香。十年间,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他仍然是她的"儿子",但更多时候像个忠诚的仆人。而眉眉,在享受陈武宠爱的同时,也渐渐适应了"主母"的角色。
"妈妈..."维刚的声音闷闷的,"我配吗?"
眉眉捧起他的脸,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,"你早就是我们家的人了。"